第二日清晨,沈云笯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摸摸下身,干干爽爽的她才松一口气。
杨余思躺在一旁,亲昵地咬咬沈云笯脸颊:“干嘛,当我是禽兽啊。”
清朗的男声响在耳边,杨余思抱着沈云笯到自己身上,搂着怀里娇软佳人舒服地叹气。
沈云笯摊开手脚,压着杨余思懒洋洋打个哈切,她蜷缩在杨余思怀里,半眯着眼打盹,这种女人才懂得事情,他怎么会知道。
杨行止推门进来,他一身短打,发髻高扎,窄袖利落地收紧,健腰束在腰带里,行走进来脚步平稳,杨行止看到搂作一团的两人,沉声道:“该起了。”
杨余思懒洋洋抱着沈云笯不松手,沈敛进来,端着热水,放置在一旁架子上。
杨行止俯身抱起沈云笯,低头亲亲她,拿起一旁雕花衣架上的内衫给沈云笯穿上。
沈云笯搂住杨行止脖子,闻着他身上皂角的清香,趴在杨行止宽厚的胸膛,还有些隐隐水汽,沈云笯仰头问他:“你洗澡了?”
杨行止低头为沈云笯系上襦裙衣带,长长的腰带束在胸下袅袅垂下来,沈云笯婷婷立着就如湖边袅娜细柳,杨余思拿过外裙为沈云笯套上,他低头亲亲她:“起来练了套拳。”
沈云笯愧疚,平日里这会她与阿鬼都用过早饭了,沈云笯低头看着跪坐为自己穿鞋的杨行止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杨行止亲吻套着罗袜的小脚,他端起丁香色的绣鞋为沈云笯套上,大手握着一只小脚把玩,绣鞋尖上嵌着一颗绒球,随着小脚蹬动一晃晃的,杨行止捏捏细嫩纤弱的脚踝,将沈云笯小脚放下。
沈云笯站起来,沈敛将绞好的帕子递给她,沈云笯接过胡乱抹了面,见到杨余思倚在床头,中衣懒懒散散地敞开,高扎的发髻黑发垂下来,落在胸膛,沈云笯将帕子扔向他:“快些起床了。”
杨余思伸手接住带着余温软香的湿帕,懒洋洋搭在自己脸上,他倚在床头仰着面,声音透过帕子润润的:“不要,你来陪我。”
沈云笯扑过去,压在杨余思身上,张牙舞爪去捏杨余思脸:“不要脸,不要脸。”
杨余思抓住沈云笯手掌,揽着她腰肢站起来大笑:“我就是不要脸呢。”
穿着中衣,衣裳凌乱的杨余思抱着沈云笯往外跑,他赤着脚抱着沈云笯大笑,“叫他们来抓我吧,我要带着你亡命天涯。”
沈云笯蹬着脚,尖叫着大笑:“你疯了,快放我下来。”
杨余思搂着人拉开门,阿鬼站在门外,低头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。
沈云笯手忙脚乱从杨余思身上下来,她整理衣裳头脸傻笑:“阿鬼。”
阿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他看看外面的日头:“吃饭了。”
见到阿鬼走远了,身影消失在庭院,清清朗朗的日光照进房间,沈云笯握着杨余思的手,她侧头看着杨余思傻笑,杨余思也咧嘴笑得像个傻瓜。
杨行止抱着手笑眯眯看着他们两人,他招招手:“快些过来,别叫阿鬼等久了。”
沈云笯推推杨余思,两人你推我一下,我推你一下,拉着手往屋里走。
日日赶路,沈云笯是个小姐命,没人伺候连头发都不会绾,她用头巾随便裹了发,便和阿鬼继续赶路。
脂粉香膏散放在镜台,雕花铜镜里映出个如花美眷,云鬟素绕,眼波秋水,袅袅婷婷叫人折腰。
沈敛站在沈云笯身后,乌木小梳将最后一点断发绾上,大手流连地拂过云鬓垂下的流苏,拿起镜台的香膏搓在沈云笯脸颊。
沈云笯闭着眼,感受脸颊温热的手掌覆在面庞,沈敛手很轻,也很稳,他为沈云笯描眉勾花从来都很温柔。
最后一点胭脂点在朱唇,沈敛用妆笔抹开,他低头看着沈云笯,沈云笯仰头看他:“好看吗?”
脸侧垂下的流苏轻轻摇晃。
沈敛看着沈云笯清澈的眉眼,他缓缓点头:“好看。”
杨余思趴在镜台,他换好了衣裳,笑容灿烂,杨余思搂过沈云笯,一口亲在她嘴上:“好看!”
沈敛收拾好镜台的脂粉,他转头看着与杨余思打闹的沈云笯,跟着一起往外走去。
沈云笯突然回头,杨余思搂着她,沈云笯伸出手歪头笑:“沈敛你快些。”
杨行止转头看他,面容温和,沈敛眨眨眼,他跟上去,沈云笯牵住沈敛,几人往外走去。
因着沈云笯身子不便利,杨余思又歪缠她,几人便多停留了几日,听闻此地有处道观,观中温泉闻名,杨行止派人去包了小院,携着沈云笯上山游玩。
临行前,沈云笯央着阿鬼一同前去,阿鬼提着刀耸耸肩:“我就不去了。”
沈云笯无法,只得和着杨余思三人出了门。
待众人都走了,阿鬼拿出面具遮住左脸伤痕,折摸着出了客栈,他是辜肃身边的影子,是辜肃最锋利的一把刀,见到阿鬼,就如同见到辜肃,不过他都戴着恶鬼面具,无人见过他脸,如今圣教散落的势力蠢蠢欲动,蛰伏的毒蛇褪去一层皮,又开始露出獠牙。
辜肃还是不见踪迹,无人知他是死是活,只要是没有他的死讯,很多人根本不敢露出脸来。
阿鬼缓步行走在阴影里,带着面具的脸晦涩不辨,他太熟悉这种死亡的气息,在圣教中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刀光,现在他又再一次踏了进来。